>浓雾如瘴,
>吞噬了古木虬结的脊梁。
>吴邪的喘息在湿冷中凝成白霜,
>却执拗地踏碎腐叶的沉寂。
>身后,那道影子沉默如磐,
> 将他的踉跄拓印在苔痕深处——
> 一步,一印,
> 皆是无声的界碑。
---
连日梅雨终于歇了脚,天却并未放晴。
一层灰白色的、沉甸甸的浓雾,如同巨大的尸衣,从天际无声无息地垂落,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整个雨村,尤其将村后那片广袤幽深的“沉雾林”裹得密不透风。
这雾来得邪性。
不是寻常山间清晨那种缥缈如纱的薄雾,而是浓得化不开,湿得能拧出水,带着一股陈年积叶和朽木深处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霉腐气息。
站在村口望去,平日里清晰可见的“栖霞岭”轮廓彻底消失,沉雾林的方向更是一片翻滚的、死寂的灰白,仿佛世界的边缘在此被生生截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混沌。
这压抑的死寂,被一阵急促而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
水生娘“水生!水生他还没回来啊!”
水生娘跌跌撞撞地跑到老村长家的小院,脸色比那浓雾还要灰败,声音嘶哑。
水生娘“都四天了!四天没个信儿!他爹走前就交代过,这天气进沉雾林,那是要命的啊!”
消息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沉闷的雨村荡开压抑的涟漪。
水生,那个平日里憨厚寡言、却总不忘给胖子捎带些山货野味的年轻猎户,成了这浓雾中第一个被吞噬的注脚。
担忧和恐惧在村民们低低的议论声中弥漫开来。
沉雾林本就以晨雾浓重、极易迷路著称,寻常人晴天进去都要小心谨慎,更遑论眼前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天气?
传说里那些在雾中迷失、最终变成林中枯骨的故事,此刻格外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老村长布满沟壑的脸上愁云密布,他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浑浊的眼睛望向那片翻滚的灰白,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转向了村尾那座安静的小院,那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沉重。
胖子第一个从陈阿婆那里听到了消息。他正蹲在灶膛前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