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蛇面人桀桀一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你倒认得我,不错不错。”
宁承轻道:“蛇面阎罗的样貌要想不认得也难。”玉京子少时相貌与常人无异,只是十几岁起练一门“弓衣神功”时,每日与毒蛇相伴吸取毒液内胆,时时被蛇咬伤,导致脸肉斑驳,长相也变得恐怖异常,因而得了“蛇面阎罗”这个称号。他虽神功有成,但自身长相不能还原总是一大遗憾,听宁承轻这个俊美少年说他这副样貌想不认得也难,便觉是有意讥讽,伸指一弹,一道暗光便向宁承轻飞去。
萧尽早在防他再出暗器,见他手指一动,将拒霜挡在宁承轻面前道:“你少说话,快进去躲起来。”
宁承轻听见暗器击中刀刃后落在地上,低头一看,是条黑铁打的小蛇,蛇身蜿蜒栩栩如生,蛇头上一截蛇信又尖又利,钻入人体便如箭簇倒钩般勾住皮肉。
他笑了笑,将这枚暗器与之前那枚一同捡起,放在手心道:“一直听说蛇面阎罗的玄蛇毒镖厉害,今日得见果然歹毒。”
玉京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歹毒这两字,别人不爱听,我就爱听得很,暗器不毒有什么用,既然用了暗器就别提什么光明磊落,你说是不是?”宁承轻笑道:“不错,这镖蛇信有刺,勾着皮肉,蛇身余力不尽将毒药挤压而出,片刻随血流通全身,江湖中制毒用暗器的名家都不及你歹毒。”
说完他又抬起头对萧尽道:“你刀上也擦一擦,这毒可了不得呢。”萧尽听了,举刀一看,果然瞧见刀身上有些银白汁液,便将拒霜插在江水里洗了洗。
宁承轻捧着玄蛇毒镖走到船尾道:“暗器精巧打造不易,还给你吧。”他毫无内力,轻轻一抛,眼看两支毒镖就要掉进水里,玉京子衣袖一卷,一丈之外将毒镖卷入袖中。这份内力固然令人佩服,玉京子却也用那双分得极开的眼睛望着宁承轻,心想这小子徒手捡了我的暗器竟然安然无恙,要知毒镖并非只有蛇信蛇腹藏毒,通体表面也是淬了毒的,南药宁闻之的后人果然有些门道,不可过分小觑他。
宁承轻道:“阁下用毒已十分厉害,还要水月白芙做什么?”玉京子道:“越是厉害越是想见见别家也十分厉害的毒药,你不必管那么多,若肯拿出来,今日两不相干,小气不肯那我也只好用自己的法子了。”
萧尽心想,他一镖打死艄公便是想将自己这些人困在江心,他的小舟轻便,大船无论如何赶不过,要是再将船掀翻,可往哪里逃得好?宁承轻这回只怕也是错算了。他却不知,蛇面阎罗最擅御蛇之术,江中有蛇毕竟少数且多半无毒,反而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