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草丛洞穴中毒蛇甚多,防不胜防。萧尽正自忧虑,忽听舟上小童吹起哨子,哨音古怪异常,粗听杂乱无章,细听却如水波阵阵。不多时,萧尽发觉那水波声并非哨音带起,而是水中有什么东西自四面八方游来。他往船舷下一望,见那艄公的尸首浮在水面,水中不知什么时候聚起许多小蛇,正在噬咬尸首。金角闻到血气蛇腥,探出半个身子狂吠不止,宁承轻脚尖一抬将它推回船舱。
段云山在船头用篙打蛇,几条蛇已顺着船身爬上船舷边缘,段云山将它们一一敲断七寸,挑起扔回江中。
萧尽也举刀砍杀,杀了一条,血溅在船舱里,宁承轻道:“不要见血,这蛇血多半也有毒。”
萧尽嗯了一声,改用刀鞘将蛇砸晕,但小蛇越杀越多,渐渐将船围住,四周密密麻麻,令人心惊。
玉京子道:“我知道宁家人世世代代与毒草毒药打交道,个个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能耐,可惜我知道你不会武功,等你身边这些人都死了,你即便不怕毒蛇毒镖,旁的手段也是有限。”
宁承轻对萧尽道:“你过来。”萧尽将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蛇丢进江里,转身到他面前问:“怎么了?”宁承轻从袖中取出两枚药丸,其中一颗送到他嘴边道:“这药是我昨天刚做成的,也没来得及取什么名字,你吃了吧。”
萧尽对他信任渐深,知道他不会害自己,因此毫不犹豫张口将药丸吞下。宁承轻将另一颗药丸扔向船头给段云山,自己却不服药,仍是赤脚站在船板上道:“水月白芙我是不会给你,既然蛇面阎罗有心比试,咱们就比一比谁的毒更厉害吧。”
萧尽服了药丸,只觉入口苦涩异常,片刻后喉间一片阴凉。
宁承轻道:“这是解蛇毒的药,你吃了便不怕毒血毒液,可也别杀得船上到处是血,脏得很。”萧尽心想,生死关头哪还管什么脏不脏,当下一刀斩了几条小蛇的头颅,那小童见如此多的蛇竟没一条能活着上船,哨声一变,音律又高又急,刺耳异常,群蛇如疯了一般,不顾死活往船舷上挤。
萧尽顾此失彼,已来不及将蛇一一杀尽,眼见几条小蛇爬上船板向宁承轻脚边爬去,其中一条一已缠上他脚踝,便不顾自己先一刀往他身旁斩去,情急之下用力过猛,蛇血溅了一脸。他伸手一抹,只觉蛇腥刺鼻,很快又被一股淡淡药味掩住,神志清明,并未有中毒迹象,不由心中一定。
船头上,段云山手中船篙既韧且长,一记横扫便将蛇群扫落水中,暂时无虞,但水中毒蛇仍在,一时拿不出法子对付。
玉京子站在小舟上,面露得色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