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或许正是初为人母的缘故,她心中那份护犊之情愈发炽烈,恨不得将前路所有荆棘尽数拔除。
哪怕一星半点的隐患,都让她如临深渊,更遑论孩子生父隐藏的秘密可能暴露。
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芒种忽然觉得眼前的郡主陌生得像幅褪了色的旧画。
良久,她垂眸沉声道……
芒种芒种明白。
玉箫松开扼在她颈间的手,指尖掠过她衣领褶皱,语气已恢复平日的淡漠……
玉箫下去吧。
芒种是。
芒种躬身退下时,余光瞥见案头未凉的安胎药,药香里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沉水香——那是禾如非惯用的熏香味道。
谷雨端着描金食盒踏入内室时,恰与退出来的芒种在廊下相遇。
两人同出自渤海王府,却因分侍不同主子素无交集,只隔着三步距离微微颔首。
屋内,玉箫正蹙着眉头饮下一口安胎药,苦涩的药汁似乎不仅侵染了舌尖,更让她的唇色愈发苍白如纸。
听到脚步声近,她抬眸一瞥,见是谷雨推门而入,眉心微动,却未言语。
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紫檀木桌沿,那细微的“嗒嗒”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与不安。
谷雨姑娘尝尝这个。
谷雨将食盒轻放在案上,掀开盖子露出两层红豆松沙糕……
谷雨厨房新制的方子,说能补气血呢,还是姑爷特意吩咐按您口味做的。
见玉箫只盯着药碗没应声,她便不再多言,敛袖将空瓷碗放入托盘,釉面还凝着未散的药香。
玉箫谷雨……
玉箫忽然抬眼,纤长的睫毛在摇曳的烛火下投下一片微颤的阴影,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她的目光如水般清澈,却又深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是在无声诉说着心底的秘密。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唯有烛光与她的呼吸一同起伏,映衬出她神情中的微妙变化……
玉箫前几日城里那桩命案,范家少爷被刺死,禾绥校尉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