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随着歪头的动作滑落些许。
祁生野.“生病很难受,我等会就吹干。”
祁生野.“几号返校呀?”
祁生野托腮歪头,她望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点着视频通话界面。
张桂源.“后天…票都订好了。”
少年的肩膀立刻塌了下来,抓了抓翘起的发尾,整个人像淋了雨的小狗似的蔫在镜头前。他把脸埋进膝盖间,闷声说道。
张桂源.“又要回去听天书了。”
他抬头,睫毛几乎要扫过摄像头,身后的灯将他的头发镀成毛茸茸的金边。
张桂源.“你说要是那个时候我们谈恋爱,我跟你选一个学校…”
映着光的眼亮得惊人。
祁生野突然打断他的话。唇角虽翘着,眉眼间却一片薄凉。
祁生野.“宝贝,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祁生野.“而且,我要休息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祁生野向来离经叛道,高考志愿随手填了所学校,在文学系浑水摸鱼厮混度日。
而张桂源不同,作为张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幺儿,纵使受尽宠爱,终究要顶着家族的期望进入常春藤盟校,成为经管学院的天之骄子。
横亘其间的何止是时差。大学终究不比初高中,隔着天南海北的距离,连转学都成了痴人说梦。偶尔视频通话时,他们隔着时差相顾无言,最终默契地截断话头,潦草互道珍重。
少年人的心动原就单薄,当课表上再没有重叠的课程,当朋友圈里晒出截然不同的风景,那个未曾被说破的认知愈发清晰。
他们也在心照不宣地回避着那个答案。
搭乘着相反的列车,他们的人生轨迹注定永不相交。
如今种种,只当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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