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把油皮纸包的古图往袖中又塞了塞，指节在布料下微微发紧。
茶馆的茉莉茶香裹着蝉鸣涌进来，可她后颈却泛起凉意——这半张焦黑绢帛上的纹路，和她前世看《契丹秘史》时记的藏兵图分毫不差。
更要紧的是，图角那抹若隐若现的云纹，像极了话本里写过的"天命壁"——传说契丹人用壁画预演族运，她在《天龙八部》杂谈里见过类似记载。
"你在想什么？"杨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发烫的气音。
他的玄铁重剑还搁在桌下，剑穗扫过她鞋尖，像只不安分的手。
柳清照抬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
这个总爱绷着脸的神雕侠，此刻眉峰微拧，连睫毛都在轻颤——方才玄甲汉子说古图像她话本里提过的，他就一直盯着她的手，像是要把她指尖的每道细纹都刻进心里。
"我想去漠北。"她突然开口，把茶盏往他手边推了推，"这图据说通往一处契丹遗迹，里面有预示未来的壁画。"她喉结动了动，想起原著里杨过在绝情谷断臂的血，"也许能......"
"能帮我摆脱原著的命运。"杨过替她说完，指节扣住茶盏边缘，青瓷发出细响。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寒夜里突然燃起的篝火，"你说过，我不该被那劳什子剧情困死。"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她总调侃他是"断臂梗专业户"，此刻看他眼尾泛红的模样，突然觉得那些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伸手碰了碰他手背："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
"你去哪，我就去哪。"杨过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指腹，"就算那壁画说我要上刀山，有你在，我也走得稳。"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吆喝："卖烤红薯嘞！
三文钱俩——"
"等等！"柳清照突然抽回手，扒着窗沿往下望。
巷口蹲个小乞丐，破棉袄补丁摞补丁，正把红薯往怀里揣。
她眼睛一亮，"阿木？"
小乞丐浑身一僵，红薯"骨碌碌"滚了一地。
他抬头时，左脸还沾着黑灰，正是前儿在城隍庙偷她钱袋的小崽子。"林...林公子？"他缩着脖子往后退，"我...我没偷您东西！"
"谁问你偷没偷了。"柳清照抄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