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帮工端的热汤烫了手,我捡了半块炭,把剩下的纹路补全了。"
黄药师的手指终于从袖中探出,轻轻抚过机关图上的墨线。
他的指甲修得极长,泛着玉一般的光泽,触到"生门"标记时,突然顿住:"你如何知道我机关术的门道?"
"我抄过《武穆遗书》。"柳清照如实道,"书里说'兵者,诡道也',您老的机关,不就是把兵法融进了土木里么?"
厅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黄蓉蹲下身捡茶盏碎片,指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那你到底是谁?"
柳清照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
她抬手解开腰间束带,月白中衣下裹着的白布层层滑落。
及腰的乌发如瀑倾泻,在地上铺成一片墨色,发梢还沾着水牢里的青苔味。
"我叫柳清照。"她伸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是应天书院的抄书生,也是......"她转头看向杨过,他眼里的光烫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被杨兄弟偏爱的人。"
"荒唐!"黄蓉猛地站起,茶盏碎片扎进掌心她都没察觉,"你女扮男装混进书院,又掺和我们的事,难道......"
"我从未想过破坏你和郭大侠。"柳清照打断她,声音放得极软,"那日在湖边,你故意说汗血马爱吃荔枝,我抢在郭大侠前头买了筐酸李子——因为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试试他的真心。"她指腹轻轻碰了碰自己发顶,"就像你总爱把郭大侠送的珠花藏在妆匣最底下,却每天要打开看三回。"
黄蓉的手慢慢松开。
掌心里的血珠掉在青砖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湖边,那个总板着脸的林昭,确实蹲在荔枝摊前和小贩讨价还价:"这果子酸得能掉牙,郭大侠要是真买了,蓉儿姑娘怕是要气哭喽。"
"好个心思细腻的小姑娘。"黄药师突然大笑,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往下掉,"难怪能破我的机关,原是女儿家的巧劲儿。"他走到柳清照跟前,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可你既非间谍,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因为我见不得好人被冤枉。"柳清照迎上他的目光,"梅超风被蛇群困住时,她喊的是'师父救我';郭大侠被说通敌时,他连夜翻了二十本兵书要自证清白;杨兄弟......"她转头看向杨过,他的玄铁剑就搁在脚边,剑鞘上还留着水牢里的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