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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想问我知道多少?”她打断他,搬椅子坐下。
烛火映在她眼里,像两簇火苗,“我只是学生,该知道的,您都教过。”
他摩挲茶盏,釉面被磨得发亮。
他笑了:“你和杨小侠走得近。”
柳清照心跳漏了一拍。
“他脾气烈,又会武功。”周先生端起茶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还是离他远些好。”
“先生这是关心学生?”她扯了扯嘴角,“我记得您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茶盏“啪”地磕在桌上。
茶水溅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像朵败掉的青莲。
他盯着她许久,起身走向门口:“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门开了条缝,穿堂风卷着他的话飘进来:“小心杨过。”
她望着他背影消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袖中的桂花糖。
糖纸皱了,甜味混着沉水香,腻得难受。
她突然想起昨夜周先生的眼神——不是怀疑,是警告。
“赵景云!”她推开门,语气急切,“去后山折野蔷薇,现在!”
暮色爬上屋檐,她站在围墙边。
风里飘来厨房煮粥的香味,但她只闻到铁锈味——那是她掐破掌心的血。
周先生说“小心杨过”,到底是在警告她,还是提醒他背后的人?
她摸出笔记,月光下,“青莲社”三个字被她画满了交叉线,像一张密网。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
柳清照攥紧笔记,转身往赵景云宿舍跑。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断。
今晚,注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