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众后,连悲鸣都发不出的极致绝望。后腰的剧痛,后颈的麻痒,身体的虚弱……所有的感知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那片狼藉,那张纸条,像一把冰冷的钝锯,在他麻木的心上反复拉扯。
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标本。只有胸膛随着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着。时间失去了意义。世界缩小到这个房间,缩小到这张床,缩小到那片刺目的、象征着他彻底失败的废墟。
马嘉祺的目光,也随着丁程鑫的视线,落在了那片狼藉之上。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他甚至没有去清理的意思,任由那破碎的残骸散落在那里,像一座无声的纪念碑,宣告着他对猎物精神堡垒的彻底摧毁。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灰白渐渐染上了一层更冷的、近乎铁青的色调。黎明前的寒意,无声地渗透进来。
一直如同雕塑般僵硬的丁程鑫,那只无力垂落在床边的手,极其极其细微地、颤抖着动了一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那张被压住的纸条上。然后,那只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耗尽生命般的艰难,抬了起来。动作迟滞,像生锈的机器。目标,不是纸条,而是……旁边一块边缘异常锋利的、尖锐的红色塑料碎片。
那碎片,像凝固的、干涸的血块。
他的指尖,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自毁般的决绝,颤抖着,伸向那片锋利的红。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冰冷锋利的瞬间——
一直静立如幽灵的马嘉祺,动了。
没有疾风骤雨般的阻止,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只是极其自然地、仿佛早已预判般,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穿着廉价拖鞋的脚,精准地、无声无息地,踏在了那片丁程鑫想要触碰的、锋利的红色塑料碎片上。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中却清晰得刺耳的碎裂声。
在丁程鑫空洞的、失焦的瞳孔注视下,那片承载着他最后一丝自毁冲动的碎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