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隔着空气都能品尝到它的甜美。
他没有立刻下床。而是侧耳倾听。
风声呜咽。椅子上传来压抑的、短促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一点痛苦的、梦呓般的呻吟。没有其他声音。整栋老旧的居民楼都沉入了夜色的死寂。
时机正好。
马嘉祺像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猫科动物,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径直走向房间角落那个简易的布衣柜。动作精准而熟稔,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他拉开衣柜最下方的抽屉。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些换季的厚衣物,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气息。马嘉祺的手指没有在这些衣物上停留,而是探向抽屉最深处,摸索着。指尖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
一个扁平的、深灰色的铝合金盒子,大约一个巴掌大小,边角圆润,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在边缘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卡扣。
马嘉祺轻轻按下卡扣。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开声。
盒子无声地滑开。里面不是衣物,也不是杂物。
昏暗中,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可以勉强看到盒子里整齐排列的物品:几支封装在透明无菌塑料套里的、细如发丝的金属针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几个小巧的、装有无色透明液体的玻璃安瓿瓶,瓶身上贴着极小的、手写的标签,字迹工整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一小卷医用胶带;一小瓶医用酒精棉片;还有……一支结构精密的、笔形的不锈钢注射器,在黑暗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一股极淡的、混合着酒精和某种特殊化学溶剂的、冰冷而洁净的气息,瞬间从打开的盒子中弥漫开来,极其霸道地盖过了房间里原本的霉味和消毒水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莫名心悸的“药香”。
马嘉祺的指尖抚过那支冰冷的注射器,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安瓿瓶,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光线,仔细辨认着瓶身上手写的标签。
标签上,是几个极其简洁的英文缩写和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