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里的饵(1 / 6)

扫帚粗糙的鬃毛刮过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单调而刺耳的“沙沙”声。丁程鑫背对着墙角蜷缩的身影,僵硬地、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每一片碎裂的棕褐色玻璃被聚拢到簸箕里,都像是把他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记忆碎片也扫了进去,可那些碎片却顽固地在他脑海里反复折射出冰冷的目光、扣紧的手腕、甜蜜又阴冷的“阿程”……以及那几个刺目的针孔。

丁程鑫“贫血……铁剂……”

他机械地重复着马嘉祺给出的解释,试图用这轻飘飘的词语压住心底翻涌的寒意。扫帚柄硌着掌心,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真实感。身后很安静,只有毛巾摩擦湿发的细微窸窣声,还有那平稳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声。

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暴风雨前粘稠的空气。

丁程鑫不敢回头。他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这片狼藉。深褐色的碘伏污迹顽固地渗进水泥地的细小孔隙里,像一块丑陋的、无法愈合的伤疤。他扫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这清理工作是一项神圣的使命,能驱散这房间里无形的鬼魅。

终于,最后一点细碎的玻璃渣被扫进了簸箕。丁程鑫直起有些酸痛的腰,将簸箕和扫帚放回角落。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灰尘、碘伏、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马嘉祺身上那种干净又带着点冷冽的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窒息般的沉闷。

他必须面对。

慢慢转过身。

墙角,马嘉祺已经拿下了盖在头上的毛巾。湿漉漉的头发被胡乱擦拭过,几缕黑发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和苍白的脸颊上,发梢还在缓慢地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宽大的领口。他依旧保持着蜷坐的姿势,受伤的左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右手抓着那条半湿的毛巾,垂在身侧。他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眼神。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宽大的T恤下摆堆叠在腰间,露出清瘦的腰线,整个人透出一种易碎的、被雨打湿的雏鸟般的脆弱感。刚才那点擦头发的笨拙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

丁程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在那条左臂上。那道新鲜的擦伤在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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