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来的黑水沾了几缕,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像坠了铅块。“这水会缠东西,”她甩了甩流苏,黑水黏在上面甩不掉,“像熬稠了的米汤,糊得人难受。”
杨玉环拨了下琵琶弦,“铮”的一声,震得岩壁上的黑水簌簌往下掉,像下了场小雨。“是织魇用老侵蚀力熬的‘蚀心浆’,”她指尖在弦上跳着,弹出几个短音,清脆得像冰块相撞,“浆里裹着老早以前的哭声,听着让人心里发堵,像塞了团棉花。”
走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道巨大的裂缝横在眼前,宽得能容下两辆马车并排走,深不见底,裂缝边缘的岩壁上,果然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左边是黑褐色的墨痕,笔画歪歪扭扭,像一条条冻僵的蛇;右边是暗金色的刻痕,细看是一串铃铛的形状,每个铃身上都缠着细小的花纹,只是好多地方都磨平了,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两道纹路中间,裂着道指宽的缝,正往外冒黑紫色的气,那气落在地上,就变成一滩滩黑水,滋滋地往石头里钻,像在啃噬岩壁。
织魇正趴在裂缝边缘,它的躯壳比在渊魂窟时小了一圈,却更硬实,外壳泛着冷光,八条腿深深扎进岩壁,像八根生锈的铁桩,拔都拔不动。听见动静,它慢慢转过头,复眼里的红光比之前亮了不少,照得周围的黑水都泛着红影,看着吓人。“你们来得正好,”它的声音像用石头磨木头,刺耳得很,“我正缺最后一点‘共鸣力’来拆这双印呢!送上门来的力气,不用白不用!”
“缺什么也别缺挨揍!”伽罗猛地拉满长弓,箭尖对准织魇的复眼,星墨顺着箭杆往上爬,在箭尖凝成个小光团,亮得像颗星星,“尝尝‘透岩箭’的厉害!看能不能把你那破眼射穿!”
箭矢“嗖”地飞出去,带着风声撞上织魇的复眼,“噗”的一声,紫黑色的汁液溅了岩壁一片,像泼了滩烂泥。织魇痛得嘶叫,猛地抬起一条腿拍过来,腿上的倒钩刮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响,像指甲刮玻璃。花木兰挥剑挡住,“当”的一声,剑刃和倒钩撞在一起,震得她手麻了麻,虎口有点疼。“这壳比刚才硬多了!跟裹了层铁皮似的!”
貂蝉腕间的银铃突然急响,一串急促的铃音像细针似的扎向裂缝,那些往外冒的黑气顿时慢了下来,像被冻住的水流。“先补锁音纹!”她踩着岩壁往上走,裙摆被风吹得猎猎响,像面小旗子,铃音顺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