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地板上,动作标准得像在放置一件艺术品。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宋婉仪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唇形缓慢而清晰:
“……明天……晚上……八点……”
“……‘月光’……大厅……”
“……弹好……你的……协奏曲……”
“……钱……就……解冻……”
“……他……就……能……活。”
每一个无声的字形,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马嘉祺的心上!弹琴?用这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手?去弹那首承载着无数荣耀、也承载着无数枷锁的《月光》协奏曲?去换取……阿程活下去的……钱?!
荒谬!绝望!疯狂!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屈辱瞬间冲垮了他!他猛地用手撑住地面,想要扑过去,想要嘶吼,想要质问!但身体刚刚离开墙壁,那熟悉的、剧烈的眩晕感再次如同巨浪般将他吞没!失去声音的世界失去了平衡的基准,空间在他眼前疯狂地扭曲、旋转!他重重地摔回冰冷的地面,额头再次撞上墙壁,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意识中的)那尖锐的耳鸣声如同鬼啸!
宋婉仪冷眼看着他徒劳的挣扎,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丝掌控一切的冰冷快意。她不再停留,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震动透过地板传来,一步步远去。厚重的实木门再次无声地滑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黑暗重新降临。
马嘉祺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眩晕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额角新撞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他感觉不到。他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灭顶的荒谬和绝望所吞噬。
琴声……钱……阿程的命……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地板上那套冰冷的演出服。纯黑的颜色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棺椁。那枚蓝宝石袖扣,像一只冰冷的、嘲弄的眼睛。
他能怎么办?
他还有选择吗?
阿程……只剩下……一个月了……
时间,像一把无形的钝刀,正一寸寸凌迟着那个躺在普通病房里、对他恨之入骨的爱人。
一股滚烫的洪流猛地冲上眼眶!他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才没有让那汹涌的液体决堤。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颤抖的指尖,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