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猛地用力!
笔尖划破纸张,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深入骨髓的悲恸,在文件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马嘉祺
三个字,力透纸背,带着血与泪的印记,如同燃烧的烙印,刻在了这场以心换命的残酷契约之上。
笔尖划过的瞬间,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无法控制地挣脱了束缚,重重砸落在墨迹未干的名字旁边,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水痕。
与此同时,走廊另一端,ICU那扇厚重的门再次打开。
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出,映亮了门口。几个护士小心地推着一张病床出来。病床上,丁程鑫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眼睫紧闭,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人偶。氧气面罩下,微弱的呼吸在面罩上凝成极其浅淡的白雾。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护士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份文件放到他那只缠着绷带、还带着干涸血渍的手边,轻轻扶起他的手指,引导着,在一个需要签名的地方按下一个模糊的指印。
那份文件的抬头上,赫然印着几个冰冷的黑体字:
【自愿放弃心脏移植治疗同意书】
护士推动病床,车轮碾过冰冷的地面,朝着普通病房的方向缓缓而去。
走廊的这一端,马嘉祺僵硬地站着,手里还攥着那支签下自己名字的笔,目光空洞地追随着那个远去的、载着他整个世界的病床。额角的鲜血仍在无声流淌,滑过他空洞的眼角,像两行血泪。
走廊的另一端,丁程鑫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着,被推入未知的、充满恨意的未来。他按下的指印旁边,是那份放弃希望的冰冷文件。
寂静的长廊,像一条无情的银河。两端,是彻底隔绝的两个世界。一端是燃烧的署名,献祭生命;一端是冰冷的指印,放弃希望。
只有那盏高悬在走廊顶端的、惨白的手术指示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倏然熄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消失,将整条长廊,彻底投入一片象征终结的、绝望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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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区
因为马哥聋了,所以声音都是通过唇语翻译过来的,所以就不设气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