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清晰地重复,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马嘉祺“就在昨天,阿程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的世界……现在只剩下一半的声音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
马嘉祺“一个只能听到一半世界的钢琴家……还去什么维也纳?”
听筒里只剩下宋婉仪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马嘉祺甚至可以想象她此刻的样子——精心保养的脸上肌肉扭曲,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昂贵的真皮沙发扶手。
宋婉怡“所以……”
宋婉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森
宋婉怡“你就破罐子破摔,要把自己那剩下半条命,也一起打包送给那个病秧子?马嘉祺,你是在报复我吗?!”
马嘉祺“不是报复。”
马嘉祺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空气,落在那扇紧闭的ICU大门上,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光
马嘉祺“是赎罪。也是……我的宿命。”
他轻轻地说,仿佛在念诵一句古老的符文
宋婉怡“好…好得很!”
宋婉仪的声音陡然尖利,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宋婉怡“‘月光’的钱,你一分也拿不到!我马上冻结所有账户!至于那个丁程鑫……你觉得没有我的首肯,这城里哪家医院敢收来历不明的心脏?哪家敢给他动手术?!你想当救世主?马嘉祺,我告诉你——没门!”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变成一串短促刺耳的电流声,冲击着马嘉祺仅存的右耳听力。他缓缓放下手机,冰冷的机身紧贴着同样冰冷的掌心。宋婉仪的威胁像淬毒的冰锥,刺穿了他强撑的平静。冻结账户…阻挠手术…她知道哪里最痛,知道如何精准地扼住他的咽喉。
绝望的寒气从脚底蔓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靠着墙壁的身体无力地向下滑去,最终跌坐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膝盖撞击的疼痛迟钝地传来,却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钱…手术许可…像两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在他身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