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师又转向他,笑了笑:
“您总说我是全基地最年轻的内鬼,其实您才是最厉害的。一边假装提携我,一边暗中查内鬼里的叛徒,连父王也要要查我身份,都是您故意想办法让锁片发出声响,引父王注意的吧?”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您怕我认回父王,就忘了当年是谁把我从枫林里抱回来,才故意在我去见父王前说那些‘小心行事’的话,其实是在提醒我——别露了咱们俩的底。”
间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何曾如此两面,何曾如此狡猾,何曾——心机至此?
他盯着面前的欺诈师,突然感觉,这么近,那么远。
教父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笑了。
他把那枚“护驾”令牌推到间谍面前:“看来该领赏的,确实是你。不过赏什么得改改——从今天起,你管着内鬼的情报营,辅佐二王子。”
间谍愣了愣,抬头时,见欺诈师正冲他眨眼睛,跟小时候他偷偷塞糖给这小鬼时一个模样。
他忽然松了口气,拿起令牌,又习惯性地想嘴硬,话到嘴边却成了:
“那……那金星还得分我一半。”
“成啊,”欺诈师笑着应,“不过下次您破了披风,得跟我说实话——我早让人给您做了件新的,比这‘流行款’好看多了。”
欺诈师回到宿舍时,小王冠被他随手扔在桌上,发出轻响。
镜中那张脸,眉眼弯处、鼻翼弧度,全是照着教父亡妻留下的画像仿的,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师父回来啦?”他转头时,又换上那副带点青稚的笑,迎向推门进来的间谍。
间谍手里捏着情报营的令牌,怔了怔:“教父……真让我管情报营?”
“那还有假。”欺诈师递过杯热茶。
间谍喝了口茶,忽然叹道:
“其实……当年在枫林见你,我就觉得你眼熟。后来想起那金锁片,更信了是天意。”
欺诈师垂眸轻笑:“师父,可不是天意嘛。”
他颈间的金锁片泛着光,背面被女帝磨掉了原有的“念安”二字,刻了个极浅的“归”,但没人知道,最底层还藏着个被彻底磨平的“凌”——
那是他原本的名字,他不是什么“二王子”。
深夜,他借着给教父送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