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由头,绕去了情报营。
间谍正在翻旧档,见他来,随口问:“怎么还不睡?”
“想看看师父忙什么。”
他凑过去,目光落在一叠泛黄的卷宗上,最上面写着“第四方覆灭案”。
卷宗旁压着张老照片,是个梳双髻的小女孩,眉眼竟和他现在有三分像——
那是第四方首领的女儿,当年被教父下令满门屠戮时,据说才七岁。
间谍没注意他的神色,自顾自道:“这案子当年闹得大,听说第四方首领死前,把唯一的孩子藏在了暗道里……可惜没找到,估计早没了。”
欺诈师轻轻敲了敲卷宗,笑了:“说不定还活着呢。”
他转身往外走,走廊尽头的窗映着月,颈间的金锁片贴在皮肤上,凉得像块冰。
女帝说,等他拿到内鬼阵营的兵符,就告诉他暗道的位置——那里藏着第四方仅存的旧部,还有他真正的名字。
至于教父的亲生儿子?
听说当年被保姆带走后,其实是落在了女帝手里,如今,杀了。
女帝说,等他坐稳了位置,就“让”那真王子“意外身亡”。
到时候,谁也不会再记得有过一个叫“凌”的孩子,只会知道内鬼阵营有个得教父疼爱的二王子,是间谍一手带大的好徒弟。
他想起女帝送他来时说的话:
“改了脸,就能藏住恨了?不,是让恨长在骨头上,笑着把欠你的都拿回来。”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他忽然觉得,那真王子说不定也在等——等一个机会,让这场用脸和谎言搭起来的戏,彻底散场。
但,他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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