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意味深长。
间谍走到教父办公室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他伸手理了理那件破披风——方才被欺诈师拆穿时还嘴硬,此刻却没了半分玩笑的心思。
推门进去,教父正对着那张泛黄的合照出神。
见他进来,指了指桌角的锦盒:
“你带他多年,辛苦。这是给你的。”
锦盒里是枚银质令牌,刻着“护驾”二字,在内鬼阵营里,凭这令牌能调遣十名内鬼,算是极重的恩宠。
间谍刚要谢恩,却听教父忽然开口:“你可知他颈上那锁片,原是我给发妻的定情物?后来她怀次子时,特意请工匠改小了尺寸。”
间谍垂眼:“大人有福气。”
“福气?”
教父笑了声,声音沉了沉。
“可次子出生那年,内鬼和船员的战事正紧,发妻带着孩子避去城郊别院,却遇上了叛徒——那叛徒原是我长子的保姆,被船员收买了,要把孩子带去换赏钱。”
他抬眼看向间谍,目光冷如薄冰。
“你说巧不巧,那保姆逃出城时,遇上了个自称‘走太空的骗子’,被人用假消息引去了反方向,等她察觉不对,孩子早就被人带走,再没了踪迹。”
间谍的手猛地握紧了锦盒,凉意漫上,却抵不过他心凉。
“我查了十年,”教父慢悠悠地说,“查到那‘骗子’后来混进了内鬼阵营,还收了个徒弟。更巧的是,他徒弟的眉眼,跟我发妻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顿了顿,忽然问,“你说,当年那个‘骗子’,是不是该领份更大的赏?”
间谍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惶。
而教父敲了敲桌面,桌下暗格弹开,里面放着枚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个“骗”字——
——那是他早年混太空时,为了方便行事用的化名牌。
“师父当年救我,可不是偶然吧?
门口忽然传来声音,间谍回头,见欺诈师站在那儿,身上的红锦袍沾了点雨丝,小王冠斜斜地压着金发,却没了方才的半分稚气。
他走进来,从颈上摘下金锁片,递到教父面前:
“这锁片内侧刻的小字,师父说当年被保姆磨掉了,其实是他后来找人补刻的吧?原字是‘念安’,他改成了‘归’——怕我太早知道身份,反倒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