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只模糊记得个轮廓,还是当年没戳破那层假面具时的模样。
那年她才八岁,还住在分部附近的小屋里。那天傍晚母亲刚炖了野菜汤,暖黄的灯照着灶台,汤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她抱着布娃娃跑出去,想让母亲看看娃娃的新补丁,路过父母房间时,里头突然传来摔东西的声响,接着就是男人的怒吼。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让你在家好好做家务,你倒好,还敢坐着歇气?贱人,留你有什么用!”
那是她头回听见父亲那样说话,尖利又刻薄,跟平时笑着摸她头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吓了一跳,脚像钉在原地,偷偷往门缝里瞅——母亲正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是早上刚买的碗,地上还泼着半碗没喝完的野菜汤。
母亲没敢顶嘴,只低着头小声说:“今天身子乏,就歇了一小会儿……”
“乏?谁不累?”父亲的声音更凶了,“我在外头跑活挣钱,你在家享清福还敢喊乏?”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巨响,是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隔着门缝看得清楚,父亲一脚踹在母亲心口,母亲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唇角还渗着血。
那一刻她浑身都在抖,布娃娃“啪嗒”掉在地上,也没顾上捡。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家里的伞,母亲总说“你父亲虽忙,心里装着咱们”,可眼前这一幕哪有半分“装着家里”的样子?难道那些温柔都是演的?
没等她想明白,父亲猛地推开门,一眼就瞧见了躲在门外的她。
他眼里的凶光吓了她一跳,那眼神不像看女儿,像看个碍事的虫子。
他没说话,转身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握着把刀——那刀她见过,父亲以前说过是“防身用的”,可刀鞘上沾着的暗红污渍,此刻看着像极了血。
她吓得往后缩,腿软得站不住,可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不能死,死了谁给母亲报仇?
于是她咬着牙,往前挪了两步,带着哭腔说:“父亲,什么啥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会说……你别杀我……”
父亲盯着她看了半天,眼里的凶光慢慢退了,却换上种让她恶心的笑:“现在才发现,你这小脸蛋长得还行。”
他蹲下来,伸手想摸她的脸,她下意识偏头躲开,他也不恼,慢悠悠收回手:“等你满了十八,我就把你送进青楼。那地方挣钱快,正好给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