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意思?跟着我们,你能拿到很多金星,能说了算,能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你。”
他当时是犹豫的。
可一想到船员阵营里的日子,又觉得心头发闷。每天都是重复的事,连风都是一个味儿的。他有时候看着单面人还能乐呵乐呵,可转过头,又觉得那点乐呵撑不起整个人生。
他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
所以他答应了。
内鬼阵营确实没骗他。他凭着从前在船员阵营练出的机灵劲儿,加上敢拼,没半年就站稳了脚跟。
内鬼阵营最不缺的,就是金星。
日子确实比从前“有意思”多了。可他总觉得心里空了块,尤其是在夜里,或者像现在这样下雨的傍晚,那点空就格外显眼。
……妹妹,单面人……
是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哥”的小姑娘,是会把没熟的星尘果塞给他、说“哥你先尝”的小姑娘。
他有些不舍得。
那天他偷偷回了趟飞船附近,没敢靠近,就远远地站在太空中看她。
他看见单面人在飞船门口种小雏菊,蹲在那儿,用小铲子一点点翻土,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他还看见警长拍着她的肩膀说话,她低着头,好像在哭。
那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要走过去了。可摸到腰间别着的短刀时,他还是没有过去。
他现在身上有刀了。
不是小时候跟单面人闹着玩的假刀,是开了刃的真刀,寒光闪闪,能杀人白刀。
他衣服也换了,是暗红的长袍,料子极好,可那颜色太刺眼,如鲜血般。
他已经不是船员了。
是内鬼。
内鬼和船员,是死敌。
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从他答应加入内鬼阵营的那一刻起,就该把从前的事都忘了,把船员阵营的人都当成敌人——包括妹妹单面人。
可他忘不掉。
他总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在新手训练营,教官教大家怎么分辨内鬼,怎么应对突袭。
他和单面人总偷偷溜出去,在训练营后面的空地上“练手”。
他当内鬼,她当船员;或者她当内鬼,他当船员。
他们手里拿的是用泡沫做的假刀,软乎乎的,捅在身上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