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双面人回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刚才还飘着星子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厚厚的乌云。
风起,卷着飞船外壳的灰尘“呼呼”地刮,把挂在舱门口的警示灯吹得摇摇晃晃。
“要下雨了。”警长抬头望了望天,拍了拍单面人的肩膀,“先回舱里吧。”
单面人点点头,跟着警长往飞船走。刚踏上梯子,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闷雷滚过天际,像是有巨锤砸在云层上。接着,雨点就“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起初是稀疏的几滴,很快就连成了线,砸在飞船的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声音听着有些苍凉,像是谁在低声叹气。
单面人扒着窗户往外看,雨幕里啥都看不清,就觉得心里那点慌又涌了上来,堵得她喘不过气。
而千里之外,某座建筑的窗边,一个身影正撑着桌沿站着。
他手指间夹着枚星尘果,果皮是暗红的,可他没吃,只是任由那点冰凉透过来。
窗外也是雨,比船员阵营那边的更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可他没看雨,目光直直地望向远处,像是要穿透这漫天雨幕,穿透那数不清的星辰,望到船员阵营那艘熟悉的飞船上去,眼底是化不开的失落。
“妹妹……”
他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字,星尘果“啪嗒”掉在了桌上。
果皮裂开,露出里面浅黄的果肉,甜香散了出来——这是单面人最喜欢的味道,从前他总爱摘了给她,看她吃得满嘴都是,然后笑着揉她的头发。
可现在,这甜香闻着,却只让人觉得心里发苦。
口袋里的通讯器又震动起来,是单面人的号码。
他盯着那屏幕,苦涩地看了好一会儿,手指接听键上悬了悬,最终还是没按下去,只是把通讯器塞回了口袋,像是这样就能把那点震动压下去。
他不能接。
他怎么跟她说?说他没出差?说他现在站在内鬼基地里?
他加入内鬼阵营了。
一年前,他在查一次异常信号时,被内鬼的人堵了。本以为是死路一条,可对方没杀他,反而给他抛了个橄榄枝——说他在船员阵营屈才了,说他那点机灵劲儿,不该只用来修修飞船、查查信号,该去更能施展的地方。
“船员阵营太闷了。天天围着那些任务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