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突兀。
眼睛却没闲着,余光扫过路边的灌木丛、墙角的阴影,连路灯杆上那个伪装成装饰的监控摄像头,都被他记在了心里——一只镜头正对着码头方向,红点在夜色里一闪一闪,像只不眠的眼睛。
码头的风更野了,卷着湖水的腥气直往人怀里钻。
温羽凡在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架旁蹲下,铁架上的红漆早就剥落得不成样子,露出底下青黑色的铁骨,摸上去又凉又糙,还沾着点潮湿的盐粒。
他把保温箱放在脚边,“咚”地一声轻响,箱里的红虫似乎被惊动了,隐约传来细碎的蠕动声。
膝头摊开的说明书被风掀得卷了边,他只看过一遍便全部记住了。
他指尖捏着鱼线,尼龙线在掌心滑过,带着点冰凉的韧劲儿。
穿钩、挂饵,动作行云流水。
这种事,他在演练钓鱼人的绝技之时就已经完全掌握。
此刻不过是借着手头的活计做掩护,眼角的余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四周:
码头入口处有两个晃动的人影,看姿态像是蛟龙帮的守卫;
左侧三十米外的礁石上,坐着个穿军大衣的钓友,鱼竿支在石头上,人却低着头,看不清脸,「武徒四阶」的修为瞒不过温羽凡的灵视;
更远处的水面上,几盏渔火明明灭灭,不知道是真渔民还是别的什么。
最后一粒红虫被他捏成小团,稳稳地挂在钩尖上。
那虫子还在蠕动,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却眼皮都没眨一下。
身子往后一仰,手臂猛地发力,鱼线“嗖”地划破夜色,带着破空的锐响,铅坠在空中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咚”地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钻,转瞬就被浪涛吞没。
浮标在水面上轻轻晃了晃,定住了。
温羽凡握着鱼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心里那点急火早就烧得旺了……
左少秋说的藏匿点就在岩壁后,离这儿不过百米,可他必须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挪过去。
这岛上的监控比苗疆猎头寨的蛊虫还多,刚才一路走来,光他看见的就有七个,谁知道还有多少藏在暗处的?
要是现在直奔岩壁,不出三十秒,估计就得被蛟龙帮的人围起来。
他盯着水面上的浮标,目光却没聚焦。
耳朵里听着周围的动静:浪涛拍岸的节奏、远处守卫的闲聊声、风吹过铁架的“呜呜”声……
突然,他手腕猛地一扬,鱼竿瞬间弯成了个漂亮的 c形,看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