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推,微笑比刚才自然了些,大概是看出这单生意做成了。
温羽凡拎起保温箱,红虫在里面轻轻蠕动,隔着塑料盒都能感觉到那点微弱的活气。
他把碳素鱼竿的盒子塞进附赠的防水背包里,背带勒在风衣外,刚好遮住背后武士刀的轮廓。
调整肩带时,指尖触到背包内侧的衬垫,软乎乎的,像裹着团晒干的棉花。
走出便利店时,自动门再次“叮咚”作响。
夜风比刚才更凉了,吹得他脖颈发紧。
温羽凡紧了紧背包带,保温箱的提手在掌心留下道浅痕。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背着鱼竿包,拎着保温箱,活脱脱一个趁着月色来赶海的钓鱼客。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包里的鱼竿是假的掩护,保温箱里的红虫是多余的道具。
真正藏在这身行头下的,是那柄裹着帆布的武士刀,和一颗悬在嗓子眼的、随时可能跳出胸腔的心脏。
远处的浪涛声又近了些,像是有谁在黑暗里磨牙。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他得把戏演得再像点,才能从这张织满眼睛的网里,捞出自己要找的东西。
夜色像被墨汁反复浸染过,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隐蛟岛的肩头。
海风卷着洞庭湖特有的咸腥气漫过来,不是那种尖锐的腥,是混着水草腐殖质的温润气息,轻轻擦过温羽凡的脸颊时,带着点砭骨的凉。
他后颈的碎发被风掀起,扫过衣领,痒得像有小虫子在爬。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瞬间灌满了这股潮湿的味道。
他抬手攥住鱼竿包的背带,帆布材质的带子被夜风浸得有些发硬,指尖能摸到细密的纹路。
往上紧了两格,背带立刻嵌进黑风衣的布料里,形成一道利落的弧线,紧贴着后背——这样一来,哪怕待会儿需要快速移动,背包也不会晃得碍事。
他仰头望向天空,云层厚得像浸了水的棉絮,把本就黯淡的星光遮得严严实实。
偶尔有几颗星星挣扎着透出点微光,也像被蒙上了层毛玻璃,昏昏沉沉的,连方位都看不真切。
这样的夜,最适合藏事,也最适合出事。
没再多耽搁,温羽凡抬脚往码头走。
脚下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滑,每一步踩下去,都能听见“吱呀”一声轻响,像老木头在喘。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鞋跟碾过石板缝里的细沙,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混在远处浪涛拍岸的“哗哗”声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