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怎会看不明这一点?”
“看明又如何?”
欧阳晦哂笑道:“船大难掉头。即便宁珩之有意退一步,薛明纶就愿意灰溜溜地回河东老家?”
罗珣登时了然。
他点头道:“这倒也是,薛明纶好不容易爬到工部尚书的位置,这些年不知捞了多少好处,哪里舍得放手?若是由此来看,学生觉得宁首辅此番不会亲自出手,但宁党中人肯定不会错过春闱良机。”
师生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今科春闱的副总裁,新任礼部左侍郎岳仲明。
此人乃二甲进士出身,比薛明纶和卫铮晚一科。
当年宁珩之任吏部尚书,岳仲明便是吏部验封司郎中,其身上的宁党烙印较为明显。
欧阳晦轻叹道:“天心难测啊。薛明纶丢了工部尚书的位置,他的亲信心腹也被打扫得七七八八,老夫本以为陛下会因此冷落宁珩之,却不料这位首辅大人还是稳如泰山。陛下接受他的提议,让沈望去工部处理烂摊子,又让岳仲明填补沈望留下的空缺。如此一来,宁珩之将损失降到最低,反倒让老夫无所适从。”
罗珣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师,或许岳仲明便是我们突破的方向。”
欧阳晦心中微动。
他明白罗珣此言何意,岳仲明身为礼部左侍郎兼春闱副总裁,若说他会保持绝对的公正,这必然是个笑话。
“此事……”
欧阳晦略显迟疑,他倒不是畏惧宁珩之的手段,而是科举作为国朝抡才大典,历来为天子所重视。
朝中各派对此颇有默契,或许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往科举考场插一手,但不会胡乱闹起来,因为一旦揭开这个盖子,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所有人。
罗珣明白座师心中的顾虑,他斟酌道:“老师方才说过,船大难掉头,宁首辅未必能掌控所有人。就拿这位岳侍郎来说,学生觉得他颇有野心,他肯定也想成为第二个沈瞻星。”
“你是想说,就算宁珩之这次想低调行事,岳仲明也会自作主张?”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岳侍郎绝非甘于寂寞之人,学生认为他不会错过这个培植亲信的机会。”
欧阳晦面露赞许之色,望着罗珣说道:“你这两年长进不少。”
“谢老师夸赞。”
罗珣受宠若惊,又道:“只是学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还请老师点拨。”
“这不难。”
欧阳晦先前只是没有下定决心,这种事于他而言并无难度,平静地说道:“如你所言,岳仲明乃野心勃勃之辈,只要肃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