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眼中闪过一抹阴霾,旋即对罗珣叮嘱道:“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喜欢搜罗女子就正经花点银子买来,千万不要做那种强掳的蠢事,否则老夫也保不住你。”
罗珣郑重点头道:“学生谨记,请老师放心。”
欧阳晦站起身来,罗珣赶忙上前搀扶。
二人来到相距不远的书房,欧阳晦坐在太师椅上,示意罗珣落座,然后意味深长地问道:“肃斋公同你怎么说的?”
他口中的肃斋公便是内阁大学士孙炎的雅号。
当今内阁之中,宁珩之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仅有欧阳晦在某些事情上能够和他掰掰手腕,其余三位阁臣被坊间好事者讥讽为泥塑阁老。
这三人当然不愿意沦为应声虫,然而他们连欧阳晦都挤不走,更遑论深得天子信赖的宁珩之。
蹉跎数年之后,他们不得不对现实低头,从而做出不同的选择,孙炎逐渐和欧阳晦走到一条船上,另外两人则选择靠向宁珩之这棵参天大树。
谈及正事,罗珣不敢轻忽大意,正色道:“孙阁老让学生转告老师,他一定会尽心尽力主持今科春闱,不负陛下的期许,亦不负老师的信重。”
欧阳晦微微颔首。
春闱三年一届,朝中各方势力都会紧紧盯着这杯羹。
以欧阳晦如今的地位和年纪,插手春闱并非是为了发掘门人,因为正常而言,一名官员从入仕到成为可以参与朝廷决策的高官,一般需要三十年以上。
欧阳晦不觉得自己能活到鲐背之年。
但他又不能忽视这场春闱,他的门人和党羽们需要借助抡才大典扩充势力和人脉,所以他肯定得做一些安排。
“肃斋公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他办事历来稳重老成,不会轻易阴沟里翻船。”
欧阳晦语调平缓,忽地话锋一转道:“你觉得宁珩之这次会怎么做?”
罗珣稍稍思忖,沉吟道:“工部贪渎案之后,薛明纶被迫辞官归乡,宁首辅断了一根臂膀。虽说他反将一军,举荐沈瞻星接任工部尚书,阻断这位清流领袖的入阁之路,但宁党遭受极大损失是不争的事实。在学生看来,此事最大的影响莫过于陛下的态度。”
“说下去。”
“学生认为,陛下是借沈瞻星之手告诫宁首辅,宁党近几年愈发越界了。其实在陛下决定让沈瞻星主持查案的时候,学生便觉得宁党会有一劫,因为陛下压了沈瞻星十几年,始终不曾放权于他,这次让他查工部,显而易见是要对宁党动手。”
说到这儿,罗珣微微皱眉道:“学生不太明白,以宁首辅的心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