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我们好准备准备啊。"
刘光奇看着家人各异的反应,疲惫地抹了把脸:
"今天光福说爸妈明天就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深深的不安与困惑。
周雨婷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轻声问:"光奇,你是说你见到小弟光福了?"
刘光奇眼神复杂,点了点头:"是的,今天厂里接待的港商代表……就是光福。"
这句话再次让众人震惊。
周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是好事啊!终于联系上了啊!"
周母也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
"太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得赶紧去菜市场,多买些好菜。”
“亲家要来,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喜悦之情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却没有人注意到刘光奇眼中复杂的神色。
周父周母忙着讨论明天的招待事宜,只有细心的周雨婷注意到丈夫异常沉默。
她了解他——作为丈夫,他无可指摘,
作为父亲,他也尽心尽力,
可身为儿子,他却是不称职的。
在昏黄的灯光下,周雨婷望着丈夫向房间走去的背影,那身影在黯淡光线下显得格外落寞。
她不自觉地微微蹙起眉头,眼中的担忧如雾般弥漫,久久不曾散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周母和周雨婷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擦拭家具、整理房间,低声商量着该去买哪些菜才能既显诚意又不失分寸。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维持的井然有序,却难以掩盖底下涌动的紧张。
老周厂长坐在客厅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中的报纸久久没有翻页。
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家,正等待一场迟来太久的重逢,一场情感复杂、吉凶未卜的相见。
可本该是这场相见核心的刘光奇,却在默默洗漱之后,换上了工作服,拿起用了多年的黑色人造革公文包,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光奇?”周雨婷首先察觉,手里还捏着抹布,愕然叫住他,
“你……你今天还去厂里?爸妈他们今天不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担忧与不解已写满脸上。
岳母也停下手里的活儿,望了过来。
老周厂长缓缓从报纸上抬起头,目光越过镜框,带着审视与疑问。
刘光奇的脚步在门边顿了顿。
他没有回头,嗓音有些发干,只低声应了一句:
“光福……昨晚说让我在厂里等他。”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