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丕扬则是挺直了腰板,一幅决绝的模样,看向好友说道。
“信件内容牵扯众多,我不便与你知道,否则便是让你惹祸上身。
道松兄只需知道,这江南糜烂不堪,盖因那京城宵小之辈,蛊惑君上行商贾之事,而今更加是离经叛道.”
孙丕扬说到这里,话头瞬间便止住了,一挥长袖说道。
“不必多言,我即刻将此信由快马送至京城,届时自有有识之士,为我将后头的事情给办好了。
到时候天下人自能够明辨是非!
至于我孙丕扬,也却是孑然一身,他张江陵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便是。”
这李道松急得直跺脚。
“糊涂啊!糊涂!孙叔孝你却觉得自个做得全然是对的么?那张士元身上不干净有离经叛道之举,可江南士族有干净多少?多年以来叔孝难道看得还少么?”
孙丕扬面容抽动了一下说道:“江南士族也有行善赈济之举,恶事没有明证,可我手头上握着那张士元作恶之证,自然是不吐不快!”
“叔”李道松还想劝说。
却被孙丕扬直接打断说道:“我意已决,一干后果自当一个承担,道松兄若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便暂时助我保守此事。
等到信件到了京城,届时若道松兄想要检举于我,去博取个前程,我孙丕扬也断然毫无怨言,甚至会拍手称快!”
说完这一番话,孙丕扬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而去。
李道松急得团团转,却是毫无办法。
新明书坊。
《万历新报》编辑部。
主编张嗣修在审阅完今日的稿件,安排好排版事宜之后,便终于有闲心坐下来,为自己泡上一壶茶水,随后再阅读一些往来好友的书信。
张嗣修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之人,也没有幼弟张允修那么多的心思,乃是个醉心文道之人。
最为喜爱钻研的,便是诗词、戏曲。
万历五年丁丑科举,读卷官初拟张嗣修在第二甲第二,可万历皇帝拆卷看到名单之后,便将张嗣修擢置为一甲第二榜眼。
此事说明了万历皇帝从前对于张居正的恩宠,却也让张嗣修处于风口浪尖之中。
士林风评之中,将张嗣修评价为靠着父辈恩荫的无才之人,便是在翰林院也待得不安稳。
好在幼弟张简修对于他这个二哥还算是了解,给他安排到报社编辑部之中。
如今张嗣修成日里便待在编辑部,看一看各类天文地理、医药卜筮、古文诗词的稿件,也算是乐在其中了。
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