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都,世人惯称之为南京,南京一地本设一府,掌管府内大小民政、司法、赋税、治安等。
然自太祖以来,为统辖江南诸地,多有设立巡抚一职,初时乃是临时设立,后却成了常设一职。
巡抚衙门一设,设应天府尹却也形同虚设.”
王世贞顿时一喜,连忙拱拱手说道。
“学生却是忘记了,这应天府之中还有一名刚正不阿的孙叔孝啊!”
时任应天府尹乃是孙丕扬,嘉靖三十五年的进士,曾任职过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他非是江南之人,可对于张居正的行径素来是看不惯的。
如若不是多次顶撞,以他的资历,又怎会到南京一地来?
可几年前张居正信手一道调令,却为如今埋下了隐患。
孙丕扬素有清廉之名,在南京任职断然没有更换的道理。
张居正也非是一手遮天,他安排一个殷正茂和海瑞,已然是顶着众矢之的,难道还能将应天上下换一个遍不成?
这倒是跟他自己设立的考成法相违背了。
王锡爵眼中也绽放出神采来,瞪大眼睛说道。
“徐公说通了这孙叔孝?”
“说不通。”徐阶连连摇头说道。“可他乃是个嫉恶如仇之人,眼见着张士元此子离经叛道,蛊惑圣上,还将江南搅动得天翻地覆,如何能够坐视不理?老夫先前与他有些交情,稍稍提点自然能成我等破局之道!”
王世贞则是笑着说道:“应天乃是江南咽喉所在,也正是那织造局与西山钱庄咽喉所在,殷养实与海刚锋想要行事,断然是绕不开的。
此借刀杀人之法也!”
“府尊!此事仍需要三思而后行,若将此文章发自那《京畿日报》之上,府尊将成为众矢之的,江南也将再次动荡。”
应天知府衙门中,应天府同知苦口婆心地劝说,唯恐这孙丕扬将天给捅开了。
时任应天知府的孙丕扬,眉毛倒竖起来,他面目方正,却显得有些粗犷,厉声说道。
“道松兄,尔若还将我孙丕扬看作好友,便莫要再提此事,我意已决,定然要天下人知晓其中真相缘由!”
这应天府同知李道松乃是孙丕扬同乡,二人在江南之地相互照应,李道松自然生怕对方惹来祸端,不依不饶地劝说道。
“便是因为那一封信,此信是何人送来的?乃是那辞官回家的王元驭、王元美,还是那蛰伏江南的徐阁老?”
李道松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此乃是他们与朝廷之争端,府尊何故参与其中?却不怕为人所利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