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话本戏曲之道,张嗣修若非是碍着老爹张居正,却也想去那西山剧院谋个差事。
这会儿,他已然拿起了好友汤显祖的信件,信件里头乃是汤显祖之新作《紫箫记》,特别发给张嗣修品鉴一二。
说起这汤显祖,与张嗣修倒是有一番情谊,二人为同科参加会试,张嗣修中了榜眼,可这位好友却因各类原因,最终不得取中。
将那《紫箫记》端详起来,张嗣修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一番说道。
“义仍兄才华横溢,却不在这四书五经上,乃是在戏曲诗词与天文地理之上,悉数这天下,也唯有士元的西山乃是他最好的归宿。”
张嗣修是有意将汤显祖引荐到西山,以张允修那天下怪才尽入我麾下的意思,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
可唯一有问题的便是,这汤显祖乃是个倔脾气,以西山的名声,他能够放下身段来,去投奔西山,“攀附权贵”么?
到底是要士林中的清名,还是要追求自身之理想抱负,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正当张嗣修纠结不已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少年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万历新报》编辑室。
能在锦衣卫把守之下,直接闯入编辑室之人,除了张允修还有谁?
张允修看了一眼瘦弱、儒雅的二哥,又看了看四周的文书、编辑一干人等,沉声说道。
“尔等先行出去吧。”
张允修在报社里头的威望还是极高的,编辑、文书们得到吩咐之后,纷纷麻溜地起身离开,一时间这编辑室里头唯独剩下了兄弟二人。
张嗣修觉得有些奇怪:“士元今日不去西山?怎会有此闲心来我这里?”
这些日子里头,张允修不是去西山研究他那什么大棚,便是去医馆推行现代医院,然后时常又去机械学院捣鼓出什么新奇东西,去皇宫里跟万历皇帝好好研究一番。
幼弟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他甚至还能抽空创作话本小说,再遥控一下江南局势。
张允修今日脸上却是异常严肃,很是认真地对张嗣修说道。
“二哥,此番决计不能再忍了,有人竟然想要掏咱们的钩子,那咱们也不留情面了,给他们来一场盛大的溃败。”
张嗣修脸上带着微笑,瞬间僵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