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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月以来,朝廷于各地设钱庄为百姓兑换,地方衙门也可按照市价收购钱粮,以此粮食充实粮仓,以供灾年之用。
朝廷有专款拨付,施行此策。”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
“此可与考成法并行,纳入官员考核之中。”
先前,张允修便提到了这个问题,张居正早就记载心里,便同时给出了应对方案。
张允修摇摇头,很是不屑的样子。
“无用,此杯水车薪罢。”
他说起话来丝毫不给面子,张居正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说如何?”
“解决之法甚是复杂。”张允修眯眼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士绅豪强便‘以末致富,以本守之’。
这些人立志于入仕,入仕之后便立志于藏富。
敢问爹爹,哪个士大夫家中没有窖藏几十万两白银?”
“也不尽然.”张居正有些迟疑。
看了看老爹的表情,张允修颇为无语地说道:“也就咱们家中地窖空空如也。”
张居正脸上有些不自然,随即解释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藏富乃是为不时之需,此人之常情。”
张允修则是断然说道:“对于他们确实是人之常情,对于百姓可是灾祸了,若爹爹推行一条鞭法,那更是变本加厉!”
他起身瞪眼。
“爹爹可知道,推行一条鞭法不单单有益处,还埋藏下更深的祸端。
即便是爹爹以钱庄兑换之法,暂且止住士绅们盘剥百姓,可挡得住滔滔大势么?
爹爹也曾读过国富论,对于供需关系恐怕也了解,市面上若白银越来越少,会发生什么?”
“供需关系?”
张居正似乎明白了什么,肃然说道。
“白银乃货币也,若白银稀少诸多百姓于灾年背负着债务,若要还白银,必然是要还更多。”
“不单单如此!”
张允修毫不客气地说道。
“白银少了定然会‘银贵钱贱’,市面上的铜钱也就越来越不值钱,铜钱在百姓手中,白银在富商士绅手中,此消彼长之下,爹爹觉得会如何?”
“这”
张居正开始没有什么底气了。
张允修再上前一步:“爹爹着力推行一条鞭法,以白银为赋税,岂不是更加助长此风!
如此下去,富者愈富,贫者愈贫。
百姓辛辛苦苦种出粮食,收到的是不值钱的铜钱,又要交予债主田息,又要负担朝廷赋税,还要受士绅豪强盘剥!
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