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性端坐在中间,他身旁空空如也,想来已经过了这般享乐的年纪,惜命的很。
他习惯性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看向范永斗说道。
“皇帝那头如何了?”
范永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拍了拍旁边的胸脯说道。
“李老先生放心,正如你预料的一般,皇帝没有拒绝的道理,这同窗发小再好,能好得过亲兄弟么?
咱们《京畿日报》不日便会印刊。”
“不错。”李明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又看向王登库说道。“你那矿山如何了?”
王登库嘿嘿一笑,也同样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老先生不必忧虑,那张士元妄图以低价,将咱们挤出这煤矿行当,却不知我等才是此番手法的祖宗!
他那意图早已被我等洞察。
无非是想要以低价倾销,快速占据京师煤矿行当的销路,随后咱们煤块卖不出去,北直隶矿山自然便成了烫手山芋。
届时他再出手收购,以西山那套手段,从各地无渗水问题之矿山采煤!
北直隶各地煤矿,尽都牢牢握在咱们手中,就算是发烂发臭,到无人问津,我等也绝不会予他出手!”
李明性点点头说道:“这小子有些小聪明,若是寻常人还真着了他的道,可咱们早有准备,自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随后,他面露正色,朝着游船中十几名商贾说道。
“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
从今日起,那西山藕煤有多少,咱们便收多少!”
李明性又露出狞笑。
“可也不是全收,若是过了这八十文的坎儿,咱们分文不收,还要卖出去些。”
“他张士元想着抢占咱们的行当,咱们定然不能让其如愿,我等齐心协力,定然能够将这藕煤的价目握在手中!
让它贵它便贵,让它贱它便贱!”
“那张士元能守住几日?我等耗得起,他可是耗不起,届时将皇帝和朝廷的银子花完,让西山流民起了乱子。
便是他张士元死无葬身之地!”
李明性捋须,一番怡然自得的样子。
“而我等便可稳坐钓鱼台,这藕煤是个好东西,待到西山煤矿枯竭,我等缓缓售卖而出,亦或是卖到关外去。
届时可大赚一笔!”
“哈哈哈哈哈~”
王登库发出一阵大笑说道。
“此进也赢,退也赢,我等岂有输的道理?”
半月之后。
在藕煤工坊内的值房内,昏暗的房间里头,张四维埋头处置各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