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还要执迷不悟?”
张居正侧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十分狼狈的样子,可这会儿他眼神清澈,说起话来也十分具有条理。
“为父非是执迷不悟,你也不必再劝我,我意已决,便是有一些事情,还是不太放心。”
他看向张允修,不由得有些感慨。
“从前,为父夙夜忧思,唯恐汝成了膏粱纨绔,希望汝奋发向上,博取功名,与效仿你那几位兄长一般,他日得列朝班。
可后来为父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悉心栽培出诸子,竟然都像是些不谙变通的迂腐之辈,即便连陛下亦.”
说完这话,张居正脸色有些黯然,扶额叹息。
干嘛像是啊
张允修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说道。
说着说着,张居正竟然眼眶开始发红了。
“可终究还是幸运的,我膝下还有你这样一位麒麟儿。”
“自见你为京师百姓防治瘟疫以来,一切种种为父都看在眼里,你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实际上乃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嘴上说着什么无所谓,实际上也是心系苍生,想要为天下人做点什么.”
张居正一番话语下来,张允修甚至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张允修竟然真有这么伟大?
却又听张居正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你除了行事出格了一些,除了时常教着陛下不务正业,除了时常顶撞为父.”
说了一大段下来,张居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咳嗽了两声,脸上略带尴尬地说道。
“即便是如此,为父还是看中你的,你而今也经历了些事情,若能够收收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脸上渐渐露出悲痛与不舍,嘴唇有些颤抖,略带着哭腔说道。
“士元,你长大了,这家中上下事务,还有朝中之事,都要托付于你了.”
说着说着,张居正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眼神停留在床榻上的那一叠奏疏上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
“这是剩下需要处置的奏疏,我让惟时为我整理出来,为父一生宦海,便想着为大明朝做些事情,给那些土里刨食的百姓们一份生计,想来后世之人也该于我有些美言吧?”
他指节突出的手拂过那些奏疏,似有些不舍一般,继续说道。
“这一叠奏疏看完,为父便或许油尽灯枯,今后一切事宜,皆要交予你和兄长们相互扶持,你要时刻劝谏陛下”
这一番话说下来,张居正险些给自己感动哭了。
可张允修却觉得烦躁不堪,他甚至觉得老爹比起那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