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着那一叠奏疏,一时间便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三步两步上前,竟一把夺过张居正面前的那打奏疏,将其一股脑抛了出去,甚至还在半空之中,为其中一两本补了一脚。
“不!住手!你这个逆子!”
张居正猝不及防,他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想要抓住漫天飞舞的奏疏,整个人顿时气得险些跳将起来,脸上再没有了适才温情脉脉的模样,怒然说道。
“张士元要做甚?你这是要气死为父么?”
“让爹爹好好清醒清醒!”
张允修抱着胸看向老爹,这会儿他算是看明白了,张居正的病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不过是在病痛折磨之下,意志渐渐消磨,在这书房里头待的太久,整个人都陷入到死胡同里头。
当然,他的病情确实是加剧了,可还远远没有到病入膏肓到要托孤的程度。
可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张居正那就真会一命呜呼了。
然而,张居正完全不领情,还是继续骂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要忤逆为父么?”
“你有完没完!”
张允修指着老爹怒斥说道。
“要治病便治病,还要看这些奏疏,我便不明白了,奏疏比命还重要?
若真是如此,你又为何不好好治病,治好了病,你抱着奏疏睡,纳个姨娘叫做‘奏疏’,我都管不着!
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做,要做了又嫌有辱斯文!
老东西,你难道觉得因肠澼之证而死,于史书上便会体面么?!!”
“你!!”
张居正按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立马要升天的样子。
“张士元!为父行将就木,尔还要如此气我嘛!”
张允修则是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从前张居正手脚灵活之时,他尚且“嚣张跋扈”。
如今张居正躺在病榻上,他如何还能怕?
张允修摇摇头:“孩儿没有要气爹爹,孩儿只是要告诉爹爹,不论是大明朝,还是张家,都离不开爹爹。
不论你如何想,你都该重拾精神,继续为大明朝发光发热,继续教导我们兄弟几个人,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为父不成了!”
张居正脸上怒意夹杂着泪水,用拳头击打着床铺说道。“你还要逼我治这病不成?!”
眼见着张居正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张允修也不忍耐了,他双手环抱胸前,目光炯炯地说道。
“孩儿没有要逼爹爹治病,只是好叫爹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