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人来说,勿言身边女使的身手或许不错,可在苏未吟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数招,两名女使皆已被打晕在地。
雨势已收,偶尔几根稀疏的雨丝飘在脸上,沁开一瞬凉意。
空气里满是泥土被浇透后散出的润气,混着草木的清香和湖水的淡腥,成了这片天地独特的嗅觉印记。
“你是何人?”
勿言盯着面前的女子,直视面巾外那双冰冷的眸子,语调冷沉而平缓。
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交叠,腰背笔挺,身姿端正,哪怕心底惊浪翻涌,面上也未显出丝毫波澜。
这里是奉心堂,她是奉心堂的掌事,即便是刀落在脖子上,也不能折了奉心堂的体统和威严。
苏未吟清冷的目光扫过旁边一丛灌木,手腕翻转,一柄匕首落入掌心。
“当然是来杀你的人。”
声未落,身形已动。
眼中寒光凝聚,周身杀意带起衣角猎猎翻飞,手中匕首对准勿言胸口刺过去。
“啊,不要!”
刚下过雨,灌木上每一片叶子都缀着水珠,随着藏身其后的身影拨叶而出,水珠簌簌洒落,化为下方草叶上的点点晶莹,又被一双黑布鞋踏进泥里。
甘婆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出来,用身体挡在勿言面前。
刀光逼近,甘婆子惊恐又绝望的闭紧双眼,眼尾细密的老褶拧成一团。
有东西落在胸口,却并未传来预料中的剧痛,也没有利刃入肉的声音。
甘婆子鼓起勇气睁开眼,看到抵在胸口的刀柄,愕然的张着嘴,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面对尖刀刺来,勿言不躲不退,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仿佛于她而言,被人杀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倒是甘婆子冲出来替她挡刀之后,震颤的瞳孔短暂泄露出心底的真实情绪。
苏未吟收刀退后两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落在甘婆子脸上,“你是她什么人?”
竟愿意以命相护。
看年纪,难不成是这个掌事的母亲?
甘婆子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混杂着巨大的困惑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使得她的表情有些滑稽。
好半晌,她才嘶哑着嗓音回答,“我、我是奉心堂里的杂事婆子。”
苏未吟蹙眉。
甘婆子想跪下,又怕自己让开后对方会一刀刺死勿言,膝盖弯了一瞬后又立起来,双手合十不停作揖乞求。
“姑姑是好人,求你,不要杀她!”
苏未吟越过她看向后头的勿言,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