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失控的时候,几个戒堂婆子悄无声息的来到陆欢歌、春华、赵燕、孙芳菲、吕嫣身后。
五人面如死灰,身子颤如筛糠,连跪都跪不稳。
明霞疯了……不对,是那致人癫狂的药,勿言没吃,她吃了。
勿言早就洞悉了她们的计划,并来了个将计就计。
尚怀瑜他们肯定也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奉心殿内,尖利的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药力如野火窜遍经脉,大刀阔斧的砍掉禁锢意识的枷锁,那些被压抑的念头一股脑涌出来,势不可挡的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明霞跑到台上,抓起供案上盛放供品的白瓷碟,一件接一件砸向地上。
碎片飞溅,瓷器爆碎裂的脆响与她的尖笑交织,“净,让你们净。”
摔完瓷碟,她又开始摔祭器。
没有人阻止,甚至都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即便脸上浮现出各式各样的神情,也都统一奉行着守静的规矩。
就连勿言也不例外。
祭器摔在脚边的时候,她只是往后退了两步,素日里死水一般的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热切。
还不够啊明霞,火还没燃起来呢。
泼了火油的墙和地面泛起黏腻的油光,刷了矾石水的外圈则呈现出更深的色泽。
她没打算真烧掉奉心殿,但一定得有一把火从明霞手里点起来才行。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明霞被一件祭器绊倒,踉跄着摔在满地碎瓷上,手心被扎得鲜血淋漓,却完全觉不出痛,又迅速爬起来,抓起桌案上众人手抄的涤秽经按进青铜祭炉。
纸张顷刻焦卷,火星噼啪炸开,她扬手一抛,燃烧的经页如冥蝶般四散纷飞,点燃垂落的白色经幡,再飘摇落地,所到之处迅速窜起火苗,眨眼吞了半面墙。
“是火油,她浇了火油!”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声。
苏未吟嘴角勾起冷笑。
真是一出好戏。
陆欢歌她们想扣到勿言头上的锅,又被这位技高一筹的掌事姑姑给扣回去了。
火光往高处窜,浓烟裹着热浪翻滚升腾,到了这个时候,殿内终于响起早就该有的惊哗。
几个年轻的自梳女犹豫着起身,仓皇跑向殿外,见掌事姑姑并未阻止,其他人也跟着跑出去。
除了有罪在身不敢妄动的陆欢歌等五人,还剩下六七个年长的女子跪得笔直,双手死死攥着膝头衣料,却始终不曾挪动分毫。
十几年如一日浸透骨髓的令行禁止,已将奉心堂的规矩刻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