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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抬起头,目光对上我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我此刻茫然又好笑的表情,还有窗外透进来细碎的金色晨光。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的紧绷感消失了,只剩下温软的沙哑,“我知道。就是想问问。”
说完,他低下头,极其自然地在我刚刚戴好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唇瓣温热的触感印在微凉的戒指和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
然后,他松开我的手,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走向浴室,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求婚”,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晨间问候。
留下我躺在床上,举着左手,对着那枚在晨光下闪着微光的戒指,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晨间保留节目?
我以为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没想到,这成了我们之间一个不成文的仪式。
只要我前一晚摘了戒指,第二天清晨,无论他是在晨跑回来满身汗气,还是在厨房煎蛋弄得油烟缭绕……
只要他注意到我的手指是空的,他总会第一时间,找到那枚放在床头柜丝绒盒子里的戒指。
然后,走过来,执起我的手。
每一次,他的动作都无比郑重。
他会微微蹙着眉,眼神专注得如同在擦拭最心爱的球拍胶皮,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回我的无名指。
每一次,他都会问,声音或清朗,或沙哑,但语气永远认真:“林听,你愿意嫁给我吗?”
起初,我还会笑着回他:“樊振东,你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昨天不是刚问过?”
或者故意逗他:“不愿意!昨天你洗碗打碎了我最喜欢的盘子!”
他会立刻绷起脸,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和控诉:“那不算!重新问!林听,你愿意嫁给我吗?”
像个耍赖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