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任何不耐烦或失望,目光沉静如水,只是稳稳地将球抛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再次引拍。
球依旧打飞了。
“再来。”
又飞了。
“再来。”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将球喂到我手上。
动作平稳,落点精准,力量适中。
渐渐地,在他的引导下,那种生涩感开始一点点褪去。
肌肉的记忆似乎在慢慢苏醒。
脚步虽然还达不到以前的迅捷,但移动的时机和节奏感在恢复。
挥拍的动作也逐渐流畅起来,球拍撞击球体的声音从沉闷变得清脆。
汗水再次浸透了训练服,但这一次,汗水里不再只有痛苦和挣扎,还有一丝久违的、熟悉的畅快感。
每一次成功的回球,每一次流畅的跑位,都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我干涸的信心。
训练间隙,我撑着膝盖喘息,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
樊振东拿着水走过来,拧开瓶盖递给我。
“感觉怎么样?”他问,目光落在我微微发红的膝盖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好多了。”我接过水,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是……脚步还有点沉。”
“正常,”他点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慢慢来,会好的。”
他拿起毛巾,极其自然地抬手,替我擦掉额角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