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塔石体育馆的训练馆,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橡胶地胶被鞋底摩擦出的微焦气味,混合着汗水蒸腾的咸涩。
秋天的脚步踏上澳门这片土地时我再次站在了球台对面,微微屈膝,重心下沉,目光锐利地锁定着樊振东的动作。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但我毫不在意,只是用力眨了一下,将视线重新聚焦。
他刚刚结束一组高强度多球训练,气息微喘,额发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贴在饱满的额角。
深红色的国家队训练服紧贴着他贲张的背肌,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手腕一抖,一个带着强烈侧旋的发球出手。
小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带着刁钻的旋转,直奔他球台的——左角。
那个他因为早年发力习惯,相对不那么“顺手”的角落。
樊振东眉头几不可察地一挑,脚下瞬间启动。
滑步,拧腰。
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反手一记极其精准的拧拉斜线,球带着强烈的旋转,精准地砸在我正手大角空档。
“啪!”得分。
他放下球拍,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笑意:“八年了,你还是喜欢偷袭我弱点。”
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微微歪着头看我,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宠溺,仿佛在说:你这点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我抿着嘴,强忍着笑意,假装认真捡球,心里却像被羽毛搔过,痒痒的。
他说的没错,八年了。
从青涩的搭档,到如今并肩作战的奥运冠军,我总爱在训练里,或者不那么重要的比赛里,把球往他左角打。
他以为我是“偷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