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面上交叠、分离。
从布达佩斯飞回北京的航班,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樊振东依然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不过从登机开始,就侧着头。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没有人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的、沉重的挫败感。
落地,取行李,坐上回训练基地的大巴。
北京的深秋夜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
车窗紧闭,空调开得十足,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冷风,不断从某个缝隙钻进来,缠绕着我的脖颈和手臂。
我缩了缩脖子,把队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还是觉得冷。
身体因为疲惫和低落,对温度格外敏感。
大巴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眼皮重得抬不起。
我靠着车窗,努力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身体却总是不自觉地调整。
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声音不大,带着点鼻音,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怎么这么冷啊……哪来的风……”
坐在旁边的王曼昱听到了,侧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不断拉扯衣领的动作,小声问:“很冷吗?要不要我外套给你?”
我摇摇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含糊地应着:“不用……就是感觉……有风……”
说完,又往窗边缩了缩,蜷成一团,意识在困倦和寒意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我沉入了并不安稳的睡眠。
再次醒来,是被大巴轻微的颠簸晃醒的。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车窗外的天色已经透出深沉的墨蓝,快要天亮了。
身上盖着鳗鱼那件厚实的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