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渐渐被淡忘。
反而因为越发紧密的相处中更加热烈。
世乒赛结束,北京的晚风已经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金黄色的银杏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簌簌地铺满了训练馆后门外那片小小的空地,踩上去发出干燥清脆的碎裂声。
我和樊振东并肩坐在空地上那张冰冷的石凳上,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膝盖上摊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定格着下午刚刚结束混双决赛录像。
夕阳的余晖穿过疏朗的枝桠,在身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看这里。”樊振东微微前倾身体,指着屏幕上某个静止的画面,声音低沉而平缓,“你中路这个球处理得有点着急。线路太正了,被他们预判到,直接反撕过来,我们很被动。”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着对方选手正凶狠地扑向一个落点在我半场中路的球。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摊在腿上的战术笔记本粗糙的纸页边缘,“他们反手这条线确实快,衔接也密。”
停顿了一下,我指着屏幕上另一个回放镜头,那是进攻时樊振东的侧身强攻动作,“还有这里,东哥。”
樊振东的目光随着我的指尖移动。
“你这次侧身的时候,”我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专注,身体也不自觉地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许,“重心是不是压得有点太靠后了?”
为了更清晰地表达,我的右手食指自然而然地伸出,隔着两人之间那短短的距离,朝着他身体右侧腰胯位置比划了一下,指尖几乎快要虚点到他运动裤的布料上。
我的指尖,隔着大约十公分的虚空,正指向他腰胯后侧发力的核心区域!
“啪嗒。”
樊振东手里捏着的一支中性笔毫无征兆地从指间滑落,掉在铺满厚厚银杏叶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在此刻无比清晰的闷响。
他整个身体瞬间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