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水声灌满了小小的盥洗室。
我把汗湿的红色队服按进水里,泡沫涌起来,盖住了那片刺目的红。
“听听!吃饭去不去?” 鳗鱼的声音从门口探进来,带着她特有的、像小太阳似的活力。
今年她靠着两块奖牌成功升入一队。
就住在我隔壁的房间。
我手一抖,盆里的水溅出来。
“啊?哦,你先去,我洗完衣服就来。” 我回过神,声音有点飘。
鳗鱼没走,靠在门框上看我,声音亮亮的:“哎呀别想全锦赛那茬儿了!翻篇翻篇!下个月吉隆坡团体赛,好好打!你最近状态多好啊,肯定能打出来!说不定还能拿关键分呢!到时候让那些说咱混双不行的人都闭嘴!”
她的声音里全是信任和期待,热乎乎的,是真心为我好。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随即却被一种更沉重的、无形的力量压了下去。
喉咙有点发紧,我胡乱地应着:“嗯……知道啦鳗鱼,你快去,别等我,我马上就好。”
门关上了。
水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我直起腰,盆里的泡沫堆得老高,几乎要溢出来。
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神有点空。
我伸手抹掉水汽,那张脸清晰了点,眉头不自觉地蹙着。
枣姐昨天拍着我肩膀说:“听听,吉隆坡放开打,你单打实力在那儿呢,怕什么!”
丁宁姐更直接:“女团这块金牌,咱们队志在必得,你可是重要一环。”
她们的眼神都那么亮,那么肯定。
重要一环。
关键分。
志在必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