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得发白,直到鞋带勒进指腹,才惊觉自己的紧绷,赶紧松开。
指尖冰凉,还有点麻。
下午樊振东跟着两位教练一起来了。
他眼神里有几分担忧,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吃午饭。
对上我躲避的视线终是什么也没说,拿出球拍,站到我旁边。
训练照旧。
球撞击球台的脆响、鞋底摩擦地胶的吱呀、教练的指令……
一切声音都放大了,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樊振东没什么变化,依旧沉稳,失误后也只是沉默地捡球,偶尔低声提醒我站位或旋转。
他的平静本该是定心丸,此刻却像一面无声的镜子,清清楚楚照出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毛躁。
他越平静,我越觉得那点毛躁像野草,在看不见的地方疯长。
“中路!”这时樊振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我脚下蹬地,身体却像灌了铅,慢了半拍。
球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留下一道徒劳的白线。
“我的。”喉咙发干,声音也涩。
我抬手抹汗,额头上一层湿冷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练的,还是别的什么。
右膝盖被挡板撞过的地方,那阵熟悉的钝痛又来了,随着每一次屈膝蹬地,一下一下地提醒我那次失败。
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两下才惊觉,立刻把手放下,假装没事人一样去捡球,生怕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