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疼得呼吸都滞了半拍。你怎么会讨厌他?十二年间的朝夕相伴,他是你爬树时递树枝的人,是你被欺负时挡在你身前的人,是你所有小心翼翼的心动里,唯一的主角。你只是怕,怕自己这株砖缝里的野草,配不上他这棵迎着光生长的树;怕那些悄悄滋长的心思被戳破,连做邻居、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没有,”你慌忙摇头,指尖抖得厉害,“我只是……怕耽误你。”
“耽误我什么?”他追问,目光直直地落在你脸上,不肯放过你眼底的半点躲闪,“耽误我和别的女生去图书馆?还是耽误我收情书?”
那些你偷偷听来、偷偷难过的话,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像一把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你心里最软的地方。你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大家都这么说……你本来就该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打断你,往前半步,距离近得你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味,混着落日的草木香,清清爽爽的,是专属于他的味道,“只是砖缝里的野草?”
你愣住了,没想到他会听见那晚你近乎自语的话。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手腕上,温热的,带着点涩。你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你的狼狈,却被他伸手轻轻扳过脸。他的掌心还是带着一点薄汗,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不像那晚那样让你觉得烫,反而带着一点让人安心的暖意。
“野草怎么了?”他的拇指擦过你的眼角,替你擦掉那滴眼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野草也有自己的春天,也能在风里好好生长。何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你泛红的眼角,声音里裹着一点少年人独有的认真,“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野草。”
落日渐渐沉到梧桐树梢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在你的影子上,像无声的拥抱。晚风卷着蝉鸣和草木的气息吹过来,掀动他的衣角,也掀动你乱作一团的心绪。
“我和隔壁班女生去图书馆,是帮她补数学,她是我妈同事的女儿。”他一字一句地说,语速慢下来,像是怕你听不清,“情书我没收,都退回去了。我不想让你误会。”
你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的那些委屈、不安、害怕,像被晚风卷着,一点点散了。原来他都知道,知道你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