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强迫自己维持着最后的理智,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碾过。
不知过了多久,检查室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医生的表情还算平静,这让沈文琅的心脏稍微回落了一点。
“沈总,高先生,”医生语气沉稳,尽量安抚着两位准父亲紧绷的神经,“情况暂时稳定了。出血量很少,已经止住。B超显示胎儿胎心和活动都正常,没有受到直接影响。”
高途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推出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的惊恐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沈文琅立刻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原因?”沈文琅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目光锐利地射向医生。
医生扶了扶眼镜,解释道:“高先生是男性Omega,生殖腔结构与女性不同,相对更狭长且肌层薄弱一些。目前胎儿活动愈发有力,加上孕期Omega信息素水平变化导致腔壁血管扩张、组织更为脆弱,可能在胎儿某个较大幅度的动作下,导致了微小血管的破裂,引起见红。”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虽然这次是虚惊一场,但这种情况提示高先生的生殖腔壁确实比普通孕夫更为脆弱。接下来的孕周,胎儿会越来越大,活动空间却相对变小,动作会更剧烈。为了避免再次出血,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状况,我强烈建议——”
“绝对卧床休养。”医生强调道,“除了必要的洗手间,尽可能保持平卧或侧卧,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活动和腹部用力。情绪务必要保持平稳,避免大的波动。我们需要密切观察,确保万无一失。”
绝对卧床。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沈文琅心上,也让高途刚刚放松些的神经再次绷紧。
沈文琅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对医生和林秘书下达指令:“安排最好的病房,所有医疗设备配置到最高级。通知家里,按照最高规格准备。”
他没有将高途留在医院,而是在确认情况稳定后,亲自将他抱上车,带回了那个被他视为最安全堡垒的家。
从那一刻起,沈文琅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
他将自己的办公地点,直接从HS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搬回了家中主卧。宽大的卧室里,除了原有的家具,很快添置了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办公椅和一张临时加设的、堆满了文件和平板电脑的移动办公桌。
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