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期的日子,在沈文琅夜复一夜不知疲倦的按摩与信息素的双重抚慰下,虽偶有腰酸背痛的困扰,总体却像一段平稳航行的温和旅程。高途逐渐习惯了身体的变化,甚至开始享受与腹中“乐乐”的每一次互动,感受着那份日益强劲的生命力。产检的频率固定而规律,每次的结果都显示胎儿发育良好,这让两人的心都如同浸在温水中,踏实而安定。
然而,命运的航船,总会在看似最平静的水域,遭遇突如其来的暗礁。
那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例行产检。孕二十五周,一切指标正常,胎心有力,医生甚至还笑着夸赞“乐乐”长得很好,很活跃。高途心情轻松地和沈文琅一起离开医院,甚至在回家的车上,还带着笑意抚摸肚子,感受着里面小家伙吃饱喝足后惬意的伸展。
变故发生得毫无征兆。
傍晚时分,高途起身去洗手间,却在下一刻,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低呼。
沈文琅几乎是瞬间就从书房冲到了洗手间门口,只见高途脸色煞白地站在马桶边,手指颤抖地指着内壁——那上面,沾染着几缕刺目的、鲜红色的血丝!
一瞬间,沈文琅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所有的冷静与自持。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高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和沙哑:“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甚至来不及换下家居服,一把抓过车钥匙,用薄毯将高途裹紧,打横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车库。一路上,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铁,车速快得惊人,却异常平稳。他一只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高途冰凉颤抖的手,不停地释放出最温和、最绵密的焚香鸢尾气息,试图驱散高途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惧。
高途靠在他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另一只手死死护着小腹,脑海中一片混乱的恐惧。那抹红色,像噩梦一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医院VIP通道再次为他们敞开。早已接到通知的医护团队严阵以待。沈文琅抱着高途,一路疾行,直接送入检查室。他被拦在门外,看着那扇门在眼前合拢,仿佛隔绝了他整个世界。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周身的气息压抑而狂躁,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林秘书闻讯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雄狮,焦灼、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