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任何神力的、纯粹的温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小黑癞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奇异的安抚，往杨晋怀里缩了缩，却不再那么剧烈地发抖。
“素清盈……混元……” 杨晋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声音有些干涩。
素清盈却在这时抬起了眼，目光不再是透过他，而是直接、认真地看进了杨晋那双承载着神明意志的少年眼眸深处。
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雨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坦诚：
“杨戬，或者说杨晋。”
她的开场白，直接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我忘了很多东西。” 她的语气平静，带着一丝真实的迷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委屈，为什么不甘，但我知道……你很难受。”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看到他内心那片被百年孤寂和不甘啃噬出的荒芜。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努力挖掘自己曾经的记忆：
“是因为……跟百年前的迷雾有关吗？”
她没有说谎。来到这个“无上境”世界，她本就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寻找着缺失的记忆、情感、灵力，以及那似乎被撕裂的灵魂碎片。
她应当自己找到了赋予“素清盈”这个名字意义的锚点——林七夜。
但此刻面对杨戬的怨怼，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遗忘”的过去，远比想象中更沉重、更复杂。
“我会尽力补偿你。” 素清盈看着杨晋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承诺，“我不知道我的曾经与你是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了。但是……”
她微微停顿，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疲惫，一丝对眼前少年（神明）的心疼，以及一种温和的、试图建立联系的笑意，“信我，好吗？”
杨晋愣住了。
透过昏黄路灯下迷蒙的雨丝，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双在清晨还清冷疏离、仿佛蕴藏无尽天道威严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了迷茫、疲惫、以及一种……对他本人的、不加掩饰的爱惜。
那温和的笑意，像投入冰湖的阳光，虽然微弱，却带着融化坚冰的力量。
少年神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百年的怨怼，那份被“遗弃”的委屈，在这坦诚到近乎直白的“遗忘”与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