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面前，竟然产生了一丝松动。
那份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林七夜得到她“特别关注”的嫉妒，似乎也开始被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情绪所替代——是释然？是无奈？还是……一丝被笨拙安抚到的酸涩？
“随你。” 少年近乎是有些慌乱地丢下这两个字，抱着小黑癞，猛地转身，快步朝着自家亮着灯光的门口走去。他推开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只留下“砰”的一声轻响在雨巷中回荡。
他走得很急，像是落荒而逃。但素清盈清晰地感觉到，少年身上那股沉重如铅的不甘与怨怼之气，似乎……被抚平了那么一丝丝。
素清盈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雨水敲打着伞面。
她缓缓收回抚摸过小黑癞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湿漉漉、脏兮兮却充满生命力的触感。
“那只小黑癞……”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浮现，带着了然与一丝淡淡的追忆，“是啸天啊……”
杨戬最忠实的伙伴，天狗啸天犬。即使转世，也以这种最不起眼、最狼狈的姿态，回到了主人身边。
“杨晋……”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雨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如今，也才十四五岁吧……”
手腕上，王免送的那串玉髓手链在雨夜中散发着温润的微光。那颗小小的铃铛静静地垂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来自遥远同伴的陪伴与关切。
素清盈轻轻拢了拢领口，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巷子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神明的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