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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府的窗棂糊着三层鲛绡,把深秋的寒风挡得严实。景娴指尖捏着半枚蜜橘,果肉的清甜漫在舌尖,目光却落在摊开的《女诫》上——那页讲"妇德"的朱笔批注,被一滴墨晕染得模糊不清。

"主子,宫里来消息了。"贴身侍女青禾的声音带着怯意,托盘上的白瓷碗还冒着热气,是刚炖好的燕窝。

景娴没抬头,指甲轻轻刮过泛黄的书页:钮祜禄景娴说。

"李玉公公传旨,纯妃娘娘......殁了。"

书页被指尖掐出道浅痕。景娴慢慢抬眼,铜镜里映出张素净的脸,凤眉微挑时自带股疏离的贵气。她放下蜜橘,净手的帕子在腕间缠了三圈,才淡淡道:钮祜禄景娴知道了。

青禾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想起三日前在天牢,纯妃从断裂的牢栏里挤出来时那副疯魔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听说......是饮了毒酒。"

钮祜禄景娴嗯。

景娴拿起银簪,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簪头的点翠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是弘昼昨日刚差人送来的,说是江南新贡的料子。

她想起昨夜弘昼来,右臂的伤口刚拆了纱布,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爬在石青色蟒袍下。他笨拙地给她剥橘子,汁水溅到明黄的袖口也不在意,只盯着她的小腹笑:弘昼他今日乖不乖?

那时她正翻着内务府送来的账本,头也没抬:钮祜禄景娴王爷该多操心朝政,少来我这里闲逛。

弘昼却捉住她翻账目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弘昼朝堂有皇上盯着,我只盯着你。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那是富察家送的及笄礼,如今被她用绛色丝线缠了三层,弘昼景娴,别总把心事藏那么深。

她抽回手时,账本的边角被带得卷起。是啊,谁能懂她的心事?是倚梅园那夜被下了药的荒唐,是富察傅恒出征前那句"等我回来"的破碎,还是明知弘昼是棋子,却在他替自己挡下纯妃那致命一抓时,心头莫名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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