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砸得窗棂噼啪作响,像是要把这碎玉轩的屋顶掀翻。景娴瘫在冰凉的地面上,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扔进了滚油里翻炸,四肢百骸燃着灼人的火焰,连指尖都在发烫。
她咬着牙想撑起身,可双腿软得像没了骨头,刚抬起半寸就重重摔回去。发间的珠钗磕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她此刻摇摇欲坠的神智。方才纯妃送来的那碗安神汤,此刻在她体内化作了最恶毒的猛兽,撕咬着她的理智,催逼着羞耻的热浪。
钮祜禄景娴水……
她哑着嗓子低唤,喉咙干得像要裂开。视线里的桌椅开始旋转,雕花木床的帐幔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唯有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杏仁甜香,提醒着她这不是梦魇。
窗外忽然传来铁器碰撞的巨响,紧接着是侍卫的惊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景娴费力地偏过头,模糊中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撞开房门,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气闯了进来。
弘昼景娴……
那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醉意,却又藏着她无比熟悉的焦急。
是弘昼。
他怎么会来?
没等她想明白,男人踉跄着扑到她面前,浓烈的梨花白酒香瞬间将她包裹。那是弘昼最爱的酒,往年春日宴上,他总爱抱着酒坛坐在海棠树下,笑盈盈地看她放风筝。
弘昼你怎么了?
弘昼的手指碰到她滚烫的脸颊时,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火烫到。他醉眼朦胧地盯着她泛着异样潮红的脸,看着她衣衫被汗水浸得半透,胸口剧烈起伏的模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
景娴想告诉他自己中了药,可舌尖像打了死结,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里的燥热越来越凶,她无意识地抓住弘昼冰凉的袖口,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那布料带着他身上的寒气,贴在掌心竟让她舒服得轻颤起来。
钮祜禄景娴烫……好烫……
她胡乱地往他身上蹭,意识被药雾彻底裹缠,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求。发簪早已松脱,青丝散乱地铺在地上,几缕粘在她汗湿的颈侧,随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