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动。
弘昼浑身一僵。
他本是听说她被禁足,喝了几坛酒壮胆闯进来救她,可此刻怀里温软的身躯,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还有她无意识蹭过来的柔软……每一寸都在撕扯着他紧绷的理智。
他从小就喜欢景娴。喜欢她追蝴蝶时飞扬的鹅黄裙角,喜欢她跟弘历顶嘴时气鼓鼓的脸颊,甚至喜欢她看傅恒时,眼里那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羞怯。他知道自己比不过弘历的权势,也比不过傅恒的英武,只能借着“七哥”的身份,把满腔情愫都藏在玩笑话里。
可现在,她像只迷途的小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用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望着他,眼里却盛满了他看不懂的迷离。她的指尖还在不安分地抓着他的衣襟,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心脏狂跳。
弘昼景娴……你醒醒……
他试图推开她,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那触感像羽毛似的搔过心尖,让他本就被酒精麻痹的理智瞬间崩塌。
景娴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反而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掌心滚烫,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神却在这一刻清明了一瞬——她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欲望,也看清了那欲望深处,藏着多少年的隐忍与爱慕。
纯妃……是纯妃算计了她。
若今日与她纠缠的是旁人,钮祜禄家的清誉,她这条命,都得葬在这碎玉轩里。
可眼前是弘昼。是那个会把剥好的荔枝偷偷塞进她碟子里,会在弘历欺负她时跳出来打抱不平,会醉酒后抱着酒坛说“景娴哥护着你”的弘昼。
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窜进她混沌的脑海。
与其被纯妃捏着把柄毁掉,不如……
她忽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弘昼颈间,带着甜腻的药香和少女特有的清芬。钮祜禄景娴七哥……
她呢喃着,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钮祜禄景娴我好难受……
这声“七哥”,彻底击溃了弘昼的防线。